热点素材:《罗刹海市》火爆出圈,原文+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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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南甜龙笋 | .docx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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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点素材:《罗刹海市》火爆出圈,原文+解释 刀郎:《罗刹海市》 完整歌词 滚动屏幕可查看全文 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 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 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 河水流过苟苟营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十里花场有浑名 她两耳傍肩三孔鼻 未曾开言先转腚 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 老粉嘴多半辈儿以为自己是只鸡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勾栏从来扮高雅 自古公公好威名 打西边来了一个小伙儿他叫马骥 美丰姿少倜傥华夏的子弟 只为他人海泛舟搏风打浪 龙游险滩流落恶地 他见这罗刹国里常颠倒 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 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 半扇门楣上裱真情 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 绿绣鸡冠金镶蹄 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 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 岂有画堂登猪狗 哪来鞋拔作如意 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 绿绣鸡冠金镶蹄 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 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爱字有心心有好歹 百样爱也有千样的坏 女子为好非全都好 还有黄蜂尾上针 西边的欧钢有老板 生儿维特根斯坦 他言说马户驴又鸟鸡 到底那马户是驴还是驴是又鸟鸡 那驴是鸡那个鸡是驴 那鸡是驴那个驴是鸡 那马户又鸟 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 刀郎的《罗刹海市》,读懂内涵才知到底有没有“内涵”! 《罗刹海市》让《聊斋志异》中有关章节完美重现,这是对网友文化记忆的一次拨动,但如果歌词只 是对原作的浓缩,这首歌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正是因为刀郎在新歌中凸显了价值观,才让《罗刹海 市》有了意境的同时,也有了强度与力度。比如其中的歌词写道,“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 “岂有画堂登猪狗,哪来鞋拔作如意”……类似这些歌词,体现才华的同时,也让才华有了用武之地—— 当一首流行音乐起到针砭时弊、当头棒喝的作用时,它总会额外地收获一份青睐。 在《山歌寥哉》的专辑介绍文案中,开篇写道:“它是继《弹词话本》后,结合了聊斋文本与民间曲 牌印象的主题概念专辑,此系列尝试构建流行音乐与民间传统文化共生共存的音乐生态。”就此来看,刀 郎的创作找到了一个新的切入点,即以《聊斋志异》的文本内容为基础,把曾经在民间广为流行且被忠实 执行的善恶、美丑、正邪等观念,加以个人化的生发,来获取听众的共鸣。 《聊斋志异》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百姓文学,文字与道理均浅显易懂,其中的怪力乱神与虚幻离奇,恰 好能够对应现实的不堪与污浊。读《聊斋志异》,能获得一份人间清醒,而听刀郎新歌,亦不能脱离这条 主线。忽略它的文本价值,曲意解读,非得把它当成八卦的载体,无疑走窄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罗刹海市》流行的当下,正值电影《封神第一部》热映。《聊斋志异》与《封神 榜》这两部古代经典在这个夏天一起被大众娱乐消费注意到,这是值得关注的现象。如何从这一现象中得 到启发,找寻到属于自己的观察角度,这很有意思。对于那些曲意解读,不妨一笑了之。 《罗刹海市》火爆出圈,用一首歌诠释“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有人猜测,刀郎多年沉寂,和音乐圈里对他的风言风语和压力,也有很大关系。此次刀郎十年磨一剑, 发泄的是自己多年的情绪,借着歌曲浇灭心中块垒,也以更高级且不动声色的方式,回击了当年的“故 人”,算是给多年的恩恩怨怨收个尾。甚至还有好事的网友,直接把他歌词的一些表述,和其他几个歌手 名字对应上了。可以说,都是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这都是过度解读。 不过,对刀郎这首《罗刹海市》,我却觉得,其中隐喻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格局应该也没有那么低, 其所想表达的,还是有更深刻更有社会价值的东西。比如歌中提到的马户和又鸟,眼里没有是非,只有浮 华,这在现实中也并不难找到相对应的对象。 还有那句“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那又鸟不知他是一只鸡”,也让我们联想到,现实中看不清自 己是非好坏善恶的人,也不在少数。歌曲的点睛之笔是那句“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又 将歌曲推向了一个新高度,进行了升华,我个人理解,这指向的还是复杂多变的人性。让人不禁感叹:初 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当然,刀郎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没人知道,各种猜测说法和感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能说没 有固定答案,也不会有固定答案。但让一万人眼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这未尝不是文艺作品的魅力所在, 这也是文艺作品该有的价值追求。 但可以肯定的是,既有文化底蕴,又藏着深刻现实,能引发公众广泛共鸣和讨论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从这个角度说, 《罗刹海市》做到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期待更多文艺作品追求这个境界,在传递 真善美和正能量的同时,也可以带有建设性的批判和对现实的鞭挞,归根结底,目的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 生活得更好,我们的社会可以更好。 《罗刹海市》刷屏,刀郎归来并非为“复仇” 所谓乐坛大腕联手封杀刀郎的传说可能子虚乌有。实际上,在2012 年的内地演出市场里,单凭几个人, 也不可能联手成功封杀某人。因为,那时的娱乐圈,就连“联手封杀”本身也会是一个大卖点。 刀郎的“淡出”,大概率是因为他自己的“风格”。刀郎那种特别的音乐,注定很难保持“日常更 新”,混圈子或者“走穴”演出,也让他困惑。 如果说得再明白一点,那就是,刀郎或许必须孤独,才能创作出自己的新东西。他必须是与众不同的。 传闻有人所说的“农民”当然很是不敬,但实际上,这种“农民”也可以理解成朴素、另类,以及某 种特立独行于当时流行乐坛的气息。 人们喜欢这样的刀郎,这样的“刀郎”其实也是大众的一种“想象”:反对过度商业化,反对乐坛小 圈子,而边缘的、淳朴的歌声,就像大漠的风。人们需要刀郎既在流行乐坛之中,又在音乐圈子之外,这 大概才是此次“复仇论”产生的真正土壤。 反过来说,“复仇论”是假的,但公众对“复仇”的想象,却也反映了某种真实的情绪:流行乐坛需 要像刀郎这样的声音,需要一首《罗刹海市》来荡涤心灵,欢迎刀郎归来,是因为人们对“以丑为美”的 风气已经忍受太久了。 原文解读: 聊斋志异《罗刹海市》原文 马骥字龙媒,贾人子,美丰姿,少倜傥,喜歌舞。辄从梨园子弟,以锦帕缠头,美如好女,因复有 “俊人”之号。十四岁入郡庠,即知名。父衰老罢贾而归,谓生曰:“数卷书,饥不可煮,寒不可衣,吾 儿可仍继父贾。”马由是稍稍权子母。从人浮海,为飓风引去,数昼夜至一都会。其人皆奇丑,见马至, 以为妖,群哗而走。马初见其状,大惧,迨知国中之骇己也,遂反以此欺国人。遇饮食者则奔而往,人惊 遁,则啜其余。久之入山村,其间形貌亦有似人者,然褴褛如丐。马息树下,村人不敢前,但遥望之。久 之觉马非噬人者,始稍稍近就之。马笑与语,其言虽异,亦半可解。马遂自陈所自,村人喜,遍告邻里, 客非能搏噬者。然奇丑者望望即去,终不敢前;其来者,口鼻位置,尚皆与中国同,共罗浆酒奉马,马问 其相骇之故,答曰:“尝闻祖父言:西去二万六千里,有中国,其人民形象率诡异。但耳食之,今始 信。”问其何贫,曰:“我国所重,不在文章,而在形貌。其美之极者,为上卿;次任民社;下焉者,亦 邀贵人宠,故得鼎烹以养妻子。若我辈初生时,父母皆以为不祥,往往置弃之,其不忍遽弃者,皆为宗嗣 耳。”问:“此名何国?”曰:“大罗刹国。都城在北去三十里。”马请导往一观。于是鸡鸣而兴,引与 俱去。 天明,始达都。都以黑石为墙,色如墨,楼阁近百尺。然少瓦。覆以红石,拾其残块磨甲上,无异丹 砂。时值朝退,朝中有冠盖出,村人指曰:“此相国也。”视之,双耳皆背生,鼻三孔,睫毛覆目如帘。 又数骑出,曰:“此大夫也。”以次各指其官职,率狰狞怪异。然位渐卑,丑亦渐杀。无何,马归,街衢 人望见之,噪奔跌蹶,如逢怪物。村人百口解说,市人始敢遥立。既归,国中咸知有异人,于是搢绅大夫, 争欲一广见闻,遂令村人要马。每至一家,阍人辄阖户,丈夫女子窃窃自门隙中窥语,终一日,无敢延见 者。村人曰:“此间一执戟郎,曾为先王出使异国,所阅人多,或不以子为惧。”造郎门。郎果喜,揖为 上客。视其貌,如八九十岁人。目睛突出,须卷如猬。曰:“仆少奉王命出使最多,独未至中华。今一百 二十余岁,又得见上国人物,此不可不上闻于天子。然臣卧林下,十余年不践朝阶,早旦为君一行。”乃 具饮馔,修主客礼。酒数行,出女乐十余人,更番歌舞。貌类夜叉,皆以自锦缠头,拖朱衣及地。扮唱不 知何词,腔拍恢诡。主人顾而乐之。问:“中国亦有此乐乎?”曰:“有”。主人请拟其声,遂击桌为度 一曲。主人喜曰:“异哉!声如凤鸣龙啸,从未曾闻。”翼日趋朝,荐诸国王。王忻然下诏,有二三大夫 言其怪状,恐惊圣体,王乃止。 郎出告马,深为扼腕。居久之,与主人饮而醉,把剑起舞,以煤涂面作张飞。主人以为美,曰:“请 君以张飞见宰相,厚禄不难致。”马曰:“游戏犹可,何能易面目图荣显?”主人强之,马乃诺。主人设 筵,邀当路者,令马绘面以待。客至,呼马出见客。客讶曰:“异哉!何前媸而今妍也!”遂与共饮,甚 欢。马婆娑歌“弋阳曲”,一座无不倾倒。明日交章荐马,王喜,召以旌节。既见,问中国治安之道,马 委曲上陈,大蒙嘉叹,赐宴离宫。酒酣,王曰:“闻卿善雅乐,可使寡人得而闻之乎?”马即起舞,亦效 白锦缠头,作靡靡之音。王大悦,即日拜下大夫。时与私宴,恩宠殊异。久而官僚知其面目之假,所至, 辄见人耳语,不甚与款洽。 马至是孤立,怡然不自安。遂上疏乞休致,不许;又告休沐,乃给三月假。于是乘传载金宝,复归村。 村人膝行以迎。马以金资分给旧所与交好者,欢声雷动。村人曰:“吾侪小人受大夫赐,明日赴海市,当 求珍玩以报”,问:“海市何地?”曰:“海中市,四海鲛人,集货珠宝。四方十二国,均来贸易。中多 神人游戏。云霞障天,波涛间作。贵人自重,不敢犯险阻,皆以金帛付我辈代购异珍。今其期不远矣。” 问所自知,曰:“每见海上朱鸟往来,七日即市。”马问行期,欲同游瞩,村人劝使自贵。马曰:“我顾 沧海客,何畏风涛?”未几,果有踵门寄资者,遂与装资入船。船容数十人,平底高栏。十人摇橹,激水 如箭。凡三日,遥见水云幌漾之中,楼阁层叠,贸迁之舟,纷集如蚁。少时抵城下,视墙上砖皆长与人等, 敌楼高接云汉。维舟而入,见市上所陈,奇珍异宝,光明射目,多人世所无。一少年乘骏马来,市人尽奔 避,云是“东洋三世子。”世子过,目生曰:“此非异域人。”即有前马者来诘乡籍。生揖道左,具展邦 族。世子喜曰:“既蒙辱临,缘分不浅!”于是授生骑,请与连辔。乃出西城,方至岛岸,所骑嘶跃入水。 生大骇失声。则见海水中分,屹如壁立。俄睹宫殿,玳瑁为梁,鲂鳞作瓦,四壁晶明,鉴影炫目。下 马揖入。仰视龙君在上,世子启奏:“臣游市廛,得中华贤士,引见大王。”生前拜舞。龙君乃言:“先 生文学士,必能衙官屈、宋。欲烦椽笔赋‘海市’,幸无吝珠玉。”生稽首受命。授以水晶之砚,龙鬣之 毫,纸光似雪,墨气如兰。生立成千余言,献殿上。龙君击节曰:“先生雄才,有光水国矣!”遂集诸龙 族,宴集采霞宫。酒炙数行,龙君执爵向客曰:“寡人所怜女,未有良匹,愿累先生。先生倘有意乎?” 生离席愧荷,唯唯而已。龙君顾左右语。无何,宫女数人扶女郎出,佩环声动,鼓吹暴作,拜竟睨之,实 仙人也。女拜已而去。少时酒罢,双鬟挑画灯,导生入副宫,女浓妆坐伺。珊瑚之床饰以八宝,帐外流苏 缀明珠如斗大,衾褥皆香软。 天方曙,雏女妖鬟,奔入满侧。生起,趋出朝谢。拜为驸马都尉。以其赋驰传诸海。诸海龙君,皆专 员来贺,争折简招驸马饮。生衣绣裳,坐青虬,呵殿而出。武士数十骑,背雕弧,荷白棓,晃耀填拥。马 上弹筝,车中奏玉。三日间,遍历诸海。由是“龙媒”之名,噪于四海。宫中有玉树一株,围可合抱,本 莹澈如白琉璃,中有心淡黄色,稍细于臂,叶类碧玉,厚一钱许,细碎有浓阴。常与女啸咏其下。花开满 树,状类薝葡。每一瓣落,锵然作响。拾视之,如赤瑙雕镂,光明可爱。时有异鸟来鸣,毛金碧色,尾长 于身,声等哀玉,恻人肺腑。生闻之,辄念故土。因谓女曰:“亡出三年,恩慈间阻,每一念及,涕膺汗 背。卿能从我归乎?”女曰:“仙尘路隔,不能相依。妾亦不忍以鱼水之爱,夺膝下之欢。容徐谋之。” 生闻之,涕不自禁。女亦叹曰:“此势之不能两全者也!”明日,生自外归。龙王曰:“闻都尉有故土之 思,诘旦趣装,可乎?”生谢曰:“逆旅孤臣,过蒙优宠,衔报之思,结于肺腑。容暂归省,当图复聚 耳。”入暮,女置酒话别。生订后会,女曰:“情缘尽矣。”生大悲,女曰:“归养双亲,见君之孝,人 生聚散,百年犹旦暮耳,何用作儿女哀泣?此后妾为君贞,君为妾义,两地同心,即伉俪也,何必旦夕相 守,乃谓之偕老乎?若渝此盟,婚姻不吉。倘虑中馈乏人,纳婢可耳。更有一事相嘱:自奉衣裳,似有佳 朕,烦君命名。”生曰:“其女耶可名龙宫,男耶可名福海。”女乞一物为信,生在罗刹国所得赤玉莲花 一对,出以授女。 女曰:“三年后四月八日,君当泛舟南岛,还君体胤。”女以鱼革为囊,实以珠宝,授生曰:“珍藏 之,数世吃着不尽也。”天微明,王设祖帐,馈遗甚丰。生拜别出宫,女乘白羊车。送诸海涘。生上岸下 马,女致声珍重,回车便去,少顷便远,海水复合,不可复见。生乃归。自浮海去,家人无不谓其已死; 及至家人皆诧异。幸翁媪无恙,独妻已去帷。乃悟龙女“守义”之言,盖已先知也。父欲为生再婚,生不 可,纳婢焉。谨志三年之期,泛舟岛中。见两儿坐在水面,拍流嬉笑,不动亦不沉。近引之,儿哑然捉生 臂,跃入怀中。其一大啼,似嗔生之不援己者。亦引上之。细审之,一男一女,貌皆俊秀。额上花冠缀玉, 则赤莲在焉。背有锦囊,拆视,得书云:“翁姑俱无恙。忽忽三年,红尘永隔;盈盈一水,青鸟难通,结 想为梦,引领成劳。茫茫蓝蔚,有恨如何也!顾念奔月姮娥,且虚桂府;投梭织女,犹怅银河。我何人斯, 而能永好?兴思及此,辄复破涕为笑。别后两月,竟得孪生。今已啁啾怀抱,颇解言笑;觅枣抓梨,不母 可活。敬以还君。所贻赤玉莲花,饰冠作信。膝头抱儿时,犹妾在左右也。闻君克践旧盟,意愿斯慰。妾 此生不二,之死靡他。 奁中珍物,不蓄兰膏;镜里新妆,久辞粉黛。君似征人,妾作嫠妇,即置而不御,亦何得谓非琴瑟哉? 独计翁姑已得抱孙,曾未一觌新妇,揆之情理,亦属缺然。岁后阿姑窀穸,当往临穴,一尽妇职。过此以 往,则‘龙宫’无恙,不少把握之期;‘福海’长生,或有往还之路。伏惟珍重,不尽欲言。”生反覆省 书揽涕。两儿抱颈曰:“归休乎!”生益恸抚之,曰:“儿知家在何许?”儿啼,呕哑言归。生视海水茫 茫,极天无际,雾鬟人渺,烟波路穷。抱儿返棹,怅然遂归。生知母寿不永,周身物悉为预具,墓中植松 槚百余。逾岁,媪果亡。灵舆至殡宫,有女子缞绖临穴。 众惊顾,忽而风激雷轰,继以急雨,转瞬已失所在。松柏新植多枯,至是皆活。福海稍长,辄思其母, 忽自投入海,数日始还。龙宫以女子不得往,时掩户泣。一日昼暝,龙女急入,止之曰:“儿自成家,哭 泣何为?”乃赐八尺珊瑚一株,龙脑香一帖,明珠百粒,八宝嵌金合一双,为嫁资。生闻之突入,执手啜 泣。俄顷,迅雷破屋,女已无矣。异史氏曰:“花面逢迎,世情如鬼。嗜痂之癖,举世一辙。‘小惭小好, 大惭大好’。若公然带须眉以游都市,其不骇而走者盖几希矣!彼陵阳痴子,将抱连城玉向何处哭也?呜 呼!显荣富贵,当于蜃楼海市中求之耳!” 聊斋志异《罗刹海市》参考译文 从前有个叫马骥的人,年少时就风流倜傥。他为人很聪明,十四岁便考入学府。只可惜,他的读书生 涯并不长久,因为他的父亲年老以后不再出门做生意,而让马骥弃学经商。马骥只好从命。父亲一生经商, 到过的地方不少,见过的奇事更多,但比起马骥后来的经历却逊色多了。马骥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特殊经历 呢?有一次,马骥跟别人一道渡海经商,不料,他们的船被大风吹迷了方向,过了几天几夜,他们才从茫 茫大海上发现了一个可以获救的都城。于是,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地上了岸。马骥生得英俊,小时候便有 “俊人”的称号。但他平时对别人的外貌并不很在意。可是到这座都城才发现,这里的人长得都特别丑。 他们看见马骥长得跟自己一点儿都不像,反而以为他是个妖怪,于是众人一哄而逃。马骥开始看见他们的 模样,心里很恐惧。可是,当他了解到这里的人都害怕自己的时候,他不但不再恐惧,反倒想凭借自己的 特殊力量来欺侮这城里的人。 从此以后,看见城里的人在吃饭,他就径直跑过去,将城里的人吓走,然后吃他们剩下的饭菜。有一 天,马骥走到一个山村里。他发现,这个山村里有些人不像都城里的人那么丑,只是他们穿得破破烂烂, 一点儿都不讲究打扮。马骥没有闯入他们的家园,而是坐在村头一棵大树下休息。山村里的人从来没见过 像马骥这样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远远地望着他。过了好久,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才稍稍靠近了一些。马骥表示出友好的姿态,他笑吟吟地跟他们说话。但是,他说的话山村里的人多半听 不懂。他费了半天口舌,才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从中国来的。听懂了他的话的山里人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 给所有的邻里。山村里的人于是都知道他马骥根本不是什么吃人的妖魔。尽管如此,那些模样生得很怪异 的人始终不敢上前,差不多是看看马骥一眼就走开了。敢上前和马骥接触的,口鼻位置与中国人长得差不 多。马骥和一些人总算沟通了感情。 原来,这山村里的人很好客,他们便邀请马骥到村里做客。马骥也就不推辞。在酒宴上,马骥问他们 为什么害怕,他们回答说:“听长辈们说,西去两万六千里有个地方叫中国,那里的人形象都很奇特,今 天看见你,果然是这样。”马骥问他们为何这么穷,连衣服都穿不整齐,他们说:“我们国家所看重的不 是文章,而是相貌。长得特别丑的,就是上等人,做大官,次一等的,做地方官,再次一等的,也能得到 贵人的宠爱,由此获得食物养活妻儿。像我们这些算不得丑陋的人,刚出生时父母就认为不吉利,多半被 遗弃了。有些之所以未被马上扔掉,只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听他们这么一说,马骥更加好奇,于是追 问他们这是哪个国家,山里人回答说叫罗刹国,国都在北边,离这个山村不过三十里地。罗刹国都究竟是 个什么样子?马骥很想亲眼去看看。他请山村里的人给他引路。村里人答应了。罗刹国都城的城墙是黑色 石头砌成的,远看黑黝黝的。城中的楼阁有近十丈高,但上面盖的瓦很少,多半是红色的石片。马骥和村 人到达都城的时候,正赶上退朝,一大批官员从宫中出来,他们的阵势颇为壮观。马骥听见村人介绍说: “他是相国。”马骥一看,发现这位相国的两只耳朵是反着长的,鼻子则有三个孔,睫毛像帘子一样遮住 了自己的眼睛。这时,又有几个骑马的官员从宫中出来,村人又介绍说:“这是大夫。”村人依次指出他 们的官职,只见这些大夫一个个都长得面目狰狞怪异。马骥发现,官位越低的人,丑的程度也就好一点。 过了一会儿,马骥打算返回。可街上的人看见他都吓得惊叫奔跑,他们显然把他当作怪物。村人急忙向市 民解释,市民这才停止奔跑。有关马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快传遍全罗刹国。罗刹国的官绅大夫都很 想看看这个异国来客。他们命令村民邀请马骥。可是,当马骥到他们家时,他们又不敢正面接触,男男女 女只敢偷偷地从门缝中窥看。马骥去了好几家,情形都是如此。马骥有些不耐烦了。这时,村人对他说: “有一个人肯定敢直接见你。” 马骥问是谁,村人回答:“是保卫宫廷的侍郎,他曾经和先王一起出使国外,见过许多种人。”马骥 于是登门拜见。侍郎果然很高兴,他把马骥看作尊贵的客人。侍郎年岁已高,看样子有八九十岁。他的外 貌不算十分丑,只是眼珠突出,胡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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